怎样判断得白癫疯 https://m-mip.39.net/news/mipso_6308431.html图片来源网络,感谢支持
又见,一汀烟雨
作者:喻先群
一汀烟雨樱花寒。所谓阳春三月,但天还是很冷。
稍不注意,周末难得的休闲时光就要从指间滑落了。送孩子去学习班的路上,抬头看对面楼盘,忽见楼身洒落着半身的太阳,心想,等下回去洗点衣物、晒晒被子。
顾不上孩子进教室之前的挽留,我急匆匆地下楼、上车、回家。洗漱、清理,第一次、第二次,第三次准备上楼顶去晒被子了。
扑通、剧痛,不好,摔了,起来,继续晒完被子。低头看地,左脚一鞋子的血,掀开左腿裤管,伤口正“张牙”吐血……
淡定!下楼!回家!止血!一个电话通知老公接孩子,一个电话打到楼下一位骨伤科同事钿钧副主任医师,钿钧马上跑到了我家。
“喻姐,脚趾头动一下。”
我动了一下。“能动,没事?”
“没事。但伤口有点大,医院。”
钿钧一路上平稳开车,一边通知科室并送轮椅到住院部一楼。
轮椅没有推去钿钧所在的骨伤三科,他们科主要用微创治疗腰腿痛;目前,我的腿外伤属于骨伤四科(手足外科)的“业务”。
人到科室,当班的曾杰医师已等在了门口,紧跟着他,我们去了科室手术室。
“需要缝合,对伤口恢复有什么具体要求吗?”
“我还想穿裙子。”
“那就准备上大手术间。”
“曾医师,曾医师,又来了新病人。”走廊里传来护士妹妹的声音。
“来了。”曾医师一边回答,一边赶紧给我包扎,说:“您先休息,我马上安排加班手术。”
“新来的病人是一位大爷,他也伤了脚,但看起来情况比喻姐你严重。”钿钧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了我。
“钿钧,那你要他们先给大爷处理。”我说。
但我几乎同时和大爷一起被送进了手术室,大爷进了手术1间,我安排在手术2间。在第1手术间,曾杰医师和加班的另外一名医师,已开始了为大爷做手术。
加班的志良先给我做术前准备,并打好了麻药,我只觉得他轻轻摁摁我的伤口周围,他问我痛不痛,我告诉他我只觉得硬硬的、麻麻的。他告诉我,医院的路上。
不到10分钟,宪光全副武装进了手术室后告诉我,他接到加班通知时,正好带孩子在图书馆,医院赶时,看到图书馆门口一小孩不小心拐了脚,于是帮忙看了孩子的脚,确认孩子并医院赶。我说我好着呢,并没有耽误什么。接下来,他们就开始做手术。
“冷不冷?”“不冷。”
“有点痛,忍受得了吗?”“可以忍受。”
时间过得很慢,时间也过得很快。这期间,被铺上了N层手术布、被无数瓶盐水、双氧水冲洗了伤口……医务人员极细致地呵护中,只隐隐觉得如蚂蚁般夹过的不悦。局部的麻醉效果好极了,20多针穿针走线的缝合也极其精致到位——传说中温润如玉的宪光的手,我也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了,连同他们的手一样,更有一颗颗能浸润、温暖病人的医者之心,让我时时被感动。
大约半小时以后,我被推出了手术室,第一眼就见到了钿钧,之后是母亲和一群被惊到了的可爱的同事们。我开心地告诉他们:没有伤到筋、也没有伤到骨,会很快好起来!
雪白、整齐的床和被子靠窗。那是我的床位,与我的床位相隔两床的,是那位大爷,他已经于术后被安排躺在床上了,家人给他送来了一些吃的,我笑问:“大爷,痛不?我们俩好像都伤了左脚。”
“不痛不痛,哎,就怪我不小心。”大爷说完,又大口喝下了一口汤。看来,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术后的不适感。
我后来才知道,在手足外科,病人受伤的原因千奇百怪,就拿我们病房来说:我是自己摔了后被水泥墩上折断的不锈钢管削伤,大爷是自己用锯子时不小心被锯子锯到了,大爷旁边新来的那位女士被洗衣机“咬”断了一个手指,我旁边新来的男士是从2米高处的工地上摔下来伤了四肢。
加班的几位同事一直没有回去,他们接着为手指被“咬”断的女士做手术,这种断筋断骨的手术难做多了,手术足足做了将近6个小时,病人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;在工地上摔伤的男士幸好只是皮外伤,只需消*后静养、无需手术。
整个病房里从中午12点开始,一直到晚上10点了,没有一刻是安静的。
夜幕开始降临,本该是和家人同处一室时,却像是做梦一样,一下子与4位陌生人“同居”于一个流水般人来人往的病房里;此时此刻,我和另外3位病人没有被伤痛折磨得怎么样,倒是我们四个的亲友们,一个接一个被“惊吓”到了,亲友们到了病房,几乎每一个人都会问: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?”……
宪光等几个加班的医师准备回家时,已经超过10点了,我的吊针也打完了,病房里也开始有陪人打地铺了。我偷偷问再来查看我们病情的宪光:“我可以回去睡吗?”宪光呵呵一笑说:“家人不吸烟的话,可以想办法送你回去休息。”我赶紧点点头。
不一会,钿钧来了,他和宪光一起,扶着我坐上轮椅,送我到家里,一直到指导我躺上了床,再指导家人于我的伤肢下垫上厚厚的被子。千叮万嘱我注意制动、抬高患肢、促进血液循环,加快伤口愈合……
第二天一早,我赶到了科室,还没到病房门口,护士长灿娟一溜烟似地跑到我的轮椅旁,弯下腰来说:“昨晚又进了新病人,您的床位……”“没关系,我的床位就随便安排到哪个角落里吧,正好办公室有事,我打了针就去上班。”“谢谢!”见护士长宽心一笑,我心里一阵痛一阵热。
随着护士长手指的方向,我见我的床位已经安到了走道的角落里,家人将我推过去,却见到邻床病友的几个家属,正高兴地坐在我的床上谈笑着。见我过去,他们赶紧齐刷刷地把脚抬了起来,看来,他们是准备让道让我过去,我赶紧示意家人,退了回去。
于是,我便躺在了同事们干净整洁的值班室的床上,护士小妹利落地为我接上了吊针。值班室里面非常安静,似乎能听到盐水滴落的声音;而值班室外面,时时传来和谐温暖的谈笑声。
作者简介
喻先群,女,医院。